典蕴文化网>故事>柴静,不成功的采访

柴静,不成功的采访

收录日期:2025-11-21 12:14:21  热度:9℃

记者柴静在一次谈话节目中讲了一个她亲身经历的故事。

柴静去北京市一所中学就青少年的家庭教育采访一个姓江的模范教师。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采访任务,普通的人物,普通的采访形式。采访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当柴静准备离开学校时,一个女学生跑过来告诉她说:“柴静姐姐,你刚才采访的江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得了癌症……”话没有说完,女学生就哽咽了。

柴静猛然意识到她的采访还没有结束,多年的采访经验告诉她,这是一个有价值的题材,想到这里,柴静拔腿返了回去。

看见柴静又返了回来,江老师憔悴的神色里露出些疑惑,说:“柴记者还有事?请坐吧!”柴静坐下后,犹豫了一下说:“江老师,您身体还好吗?”被柴静这么一问,江老师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江老师望着窗外操场上,几个正在跳皮筋的女学生,然后慢慢地说:“我还行,身体硬朗,还扛得住……”他的眼里分明闪着泪花。柴静虽不忍,但职业习惯还是逼着她继续问了下去:“您为什么不住院接受治疗呢?”江老师欲言又止。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操场上的女学生都向教室跑去。江老师隔着窗户用手指着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女学生,说:“那个是我女儿,她叫江珊,过几天要参加高考了……”柴静向窗外看时,一个欢快曼妙的身影一下子跃入了她的眼帘。“江珊孝顺、乖巧”,江老师望着窗外空空的操场说着,“我不想让她担心我而误了考试。”

柴静的双眼模糊了,她透过迷蒙的眼帘,看到了一个父亲魁伟的身躯里流动着的慈爱,像一个休止符,不需太多的表白,就足以让人心碎。柴静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女学生和她说的话.江老师的学生、同事都知道了他的病情,唯独他的女儿不知道,偌大的一个谎言就只为了她一个人!这难道不该成为一期节目吗?柴静合上采访笔记,其实她一个字也没有写,她觉得有理由把江老师的故事做成一期节目,不是为了得奖,而是为了感动。

辞别了江老师,柴静正要离开学校回去准备节目时,她在学校门口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孩子独自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那不是刚才操场上那个欢快的身影吗?是江珊,江老师的女儿!柴静走到女孩的身边,递给她一块手帕,说:“你是江老师的女儿吧!有什么事和姐姐说说,我帮你。”江珊抬眼看了她一下,过了片刻说:“我爸得癌症了,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装着不知道,可这装得太难了。”江珊抹着眼泪说,“柴静姐姐,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要替我保密,等我考完试我就带我爸去医院。”

柴静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径直回到了单位,她没有报节目,只是打开日记流着泪,记下了两个又甜又酸的秘密。在所有的名利面前,爱是可贵的,而对爱的呵护又显得尤为难得。柴静舍弃了凭借节目得奖的机会,只是为了呵护两个人秘密的爱。

猜你喜欢

  • 你的血液和别人一样鲜红

    在美国俄亥俄州阿克平原市的贫民窟里,私生子詹姆斯刚一出生就意味着要活在别人的白眼中。母亲格里亚詹姆斯16岁就生下他,在没有生下儿子之前,她是贫民窟公认的坏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从记事起,没有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玩,他

  • 活着就是为了遇见美好

    她是个大学老师,一个很优雅的女人。她的笑容像白玉兰一样,亲切美好。很多年前,她刚搬来,不久人们就发现她有一个患癫痫病的女儿。女儿常常突然发病,发作起来,抽搐昏厥,她在别人惊异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为她掐人中,喂药。一会儿工夫,女儿缓过劲儿来。

  • 门的启发

    在我居住的小镇上,有一个叫叶林的年轻人,喜欢漫山遍野地疯跑,伐一些细细的野竹回来,制作笛子。叶林的笛子打磨精致,音色嘹亮,据说自他太爷爷那辈起,就操持这营生。然而,叶林制作的笛子虽有销路,但往往供过于求,家里满满当当堆放着长箫短笛。叶林很是

  • 赵氏集团的董事长

    18岁的赵玉花原本有个和美的家庭,爷爷和爸爸开了间小作坊,专门制作猪肠衣,妈妈种着家里的几亩地,喂养着家里的鸡、羊等家畜。还有个正在读初中的弟弟,一家五口,在村中也算是殷实之户了。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赵玉花读高三的上半学期,爷爷突然患病,在

  • 那一道疤的风景

    向朋友借了点钱,开了一间理发店。这天上午来了一个女人,岁数不大。我总觉得看着眼熟,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她进门说了一句把头发剪短点然后就闭嘴不言了,在帮她修剪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左耳旁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不影响美却也不大好看,似乎是被尖锐的如刀

  • 哭泣的愿望

    单位倒闭老李下了岗,下岗后家里日子过得窘迫,为此买了一辆三轮车上街蹬,不料屋漏偏遇连绵雨,投资没赚回,竟翻了车子把客人手臂摔骨折,这一赔医药费、营养费两仟多元,他老婆心疼死了,气得骂他瞎了眼睛嫁给他这么一个没有本事的男人,说她也不想跟别的女

  • 默默守候在门边的妈妈

    高中毕业不久,我有幸被公社广播站聘用,成为亦工亦农广播员。亦工亦农是当年流行的名词,含义挺明确:进则为国家正式职工;退则回乡种地当农民。报到那天,母亲背着铺盖,一直把我送到广播站门口。临别时又语重心长地嘱咐我:“闺女,你现在只是一只脚在门里

  • 回乡的土阶

    我难得回老家,因为父母的关系,我从5岁开始就难得回家。在5岁那年,我的哭声压过了山间的鸟鸣,因为我不想离开这里-----一个被大山围困的小村庄,还有对我最最好的爷爷奶奶,以及我们的童子联盟军团-----爷爷告诉过我说这个山村是因为逃难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