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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臂人传奇

收录日期:2025-12-01 14:56:52  热度:10℃

1948年春,皮甲申20岁,当时是解放军某部的一个排长。一次,他奉命带领一个排的士兵在湘南田家岭一带侦察时,不幸被国民党一个连的士兵包围了。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枪炮声停歇之后,附近几个胆大的山民偷偷来到田家岭,只见那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一片血腥之气。就在那里,山民们找到了两个活人,一个是身负重伤的皮甲申,一个是奄奄一息的国民党士兵龚福来。善良而又憨厚的山民立刻把他们背到了身上,朝当地最有名的医生梅增寿家走去。

五十来岁的梅增寿出身中医世家,自十五岁起就在田家岭一带行医。十八岁那年,梅增寿曾跟一个精通巫术的老中医学医两年。回来后便常常做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比如把驴的腿接到马的身上,把猴的左右手反接,而且一接就活,令人称奇。

这天,梅增寿正站在自家门前眺望着田家岭。那里响了一夜枪炮声,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就在这时,他看到几个山民气喘吁吁地背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伤兵迎面而来。一直到近前,他才分辨出,两个伤员身着不一样的衣服。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两个敌对方的士兵。梅增寿让山民把两个伤员抬进了里面的治疗室,各放在一张床板上,然后对两人细细检查了一番,还好,两个人都有救,只是两人的右胳膊都断了,得马上接起来。梅增寿让山民出去,在助手的帮助下开始实施手术。突然,梅增寿灵光一闪,他盯着两人软软的右胳膊,心里产生了一个怪异的念头,这个念头强烈地支配着他,他有些兴奋起来。他把助手支出门外,然后关紧室门,开始独自施行手术。

当梅增寿做完了一系列手术,已经是夕阳西沉了。此时的皮甲申和龚福来还在昏迷中。第二天下午,两个人相继醒了过来。

皮甲申醒来的时候,感到全身酸痛之极,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板上,盖着一条薄棉被。他隐隐想起了田家岭的恶战,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谁。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这才感到身上缠满了纱布,特别是右胳膊,整个都用纱布包了起来,还打了石膏。最后他一侧头,就看到旁边的床上也躺着一个人。这个人非常陌生,他不认识。

过了一会儿,梅增寿走了进来,见两个人都醒了,点了点头,马上招呼家人给两人喂白糖开水。皮甲申和龚福来一直在梅增寿家住了二十天,最后两人都能下床走路了,只是右胳膊仍然缠满了纱布,打着石膏。这个时候,皮甲申和龚福来已经知道自己是被田家岭的山民背来的,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知道了对方的姓名。因此,二十天来两人基本上没说过话。

这天,梅增寿对两人说:“你们两个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胳膊目前还不能动,要一百天以后才能拆线。我最近要出去办些事,你们就请回自己的部队吧!”皮甲申和龚福来就对梅增寿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两个老乡牵来了两头驴,皮甲申和龚福来就各自上了一头。坐在驴背上,两人互望一眼,然后,皮甲申往东,龚福来往西,两人寻找自己的部队去了。

梅增寿站在自家门口,望着两人一东一西地走了,眼里露出诡异的笑意。

皮甲申在老乡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部队。这时候,他才知道,田家岭那一仗打下来,一个排的士兵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当时部队以为他牺牲了,没想到居然又活着回来了。百天以后,皮甲申的右胳膊在部队的医院解开了纱布,取下了石膏。然而所有见了的人都大吃一惊,只见皮甲申的这条右胳膊不伦不类,它比左胳膊要短一点,皮肤黝黑,五指又细又长,和左胳膊完全不一样。皮甲申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是自己的胳膊。他抬起右胳膊试了试,伸缩自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这时医生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皮甲申右胳膊的伤口,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说:“这个伤口是刀砍下来的痕迹呀!”皮甲申一下就蒙了,难道敌人当初曾把自己的胳膊砍下来?惊诧之余,皮甲申想起了曾和自己一起养伤的龚福来。如此说来,当时自己和龚福来的胳膊都砍了下来,梅增寿搞错了,把自己的右胳膊接在龚福来身上,把龚福来的右胳膊接在自己身上。只有这种可能了。

当时战斗频繁,解放军又一直在南下,作解放全中国的准备。皮甲申见右胳膊并无大碍,只得随着部队一起行动。在以后的日子里,皮甲申的右胳膊并没有给他带来不适的感觉,只是偶尔不听使唤,闹闹“罢工”,但很快又挥洒自如了。多少个夜晚,皮甲申躺在床上,就梦到自己那条胳膊,他不知道自己的胳膊到了龚福来身上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时间一晃到了1949年夏,此时皮甲申已经是连长了。一次,皮甲申的连队在一个深山里围住了一伙敌兵。激烈战斗中,皮甲申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疼痛袭来,使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那一瞬间,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右胳膊中了一枪,却不是身上的这条右胳膊,而是自己那条真正的右胳膊,是在龚福来身上的那条。战斗结束不久,皮甲申猛然感到自己身上的这条右胳膊软软的没有了力气。他一时大惊,让通讯员对自己身上的右胳膊又是捶又是打,却仿佛没有了知觉一样。

冥冥中,皮甲申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刚才那阵剧疼是自己的那条胳膊反射过来的疼。这么说,龚福来就在这支残兵败将里面,而且负了伤。他命令把所有的俘虏都押过来,一个个辨认,没有;又把死了的敌人的尸体排成一排,仔细察看,也没有。可他知道,龚福来一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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