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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走到底

收录日期:2025-12-02 00:11:29  热度:8℃

我在皮包店当过售货员,给别人当过保姆,批发过运动服,在餐厅里洗过盘子……我都做过。

挨打受罚,饥寒交迫,背井离乡,半身不遂,被人误解,被人羞辱,被人中伤……我都经历过。

然后又从底层,慢慢站起来。不带一点阴影。脚底带的泥,都沾着力。

自从十九岁那年被国家派到美国去学现代舞起,我就树立了一种生活态度:不被动地活。从十九岁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无论错误正确,成功与否,我都买单了,金星就是金星。

一路走来,我只是踏实地做我自己,我没有改变世界的野心,也不想被世界改变。这个信念,让我把“金星”这条路走到了底。

我带着一身技术被派到了美国。到了美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改行。十九岁的年纪,第一次从部队生活逃离出来看到花花世界,摇摆得一塌糊涂。只想着快点学外语,学完赶紧改行,然后拿绿卡办移民,留在美国之后就再也不回中国了。

想得美。事实证明,当你一句英文都不会说,一个人都不认识的时候,你能干什么?你只能跳舞、练功。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到美国学校的排练厅时,周围全都是俊男靓女,全世界好的舞蹈演员都在那儿。我那时候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上课一开始不自觉地就往最后一排站,跳了十分钟以后,我发现我忽然在第一排了——外国的舞蹈演员一脸惊异地退到后面看我跳舞。那一瞬间我才感到,舞蹈是我最擅长的。当整个教室以我为中心的时候,我才惊觉我手里只有一个东西,就是舞蹈。哪怕我不会说英语,我什么都没有,我还可以凭舞蹈征服所有人。回家路上,改行的念头烟消云散。

到上海的时候我三十三岁,如今又是十多年过去,我的事业渐渐被大众认可,金星舞蹈团从一开始只能找世界巡演的机会来支撑维持,到现在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自家人愿意掏钱来看。

2006年,我拿到了我的第一个艺术博士学位,是英国普利茅斯大学达廷敦艺术学院授予我的,校长对我说:“你是从这儿拿走博士学位的第四个中国人。”徐志摩、胡适、戴爱莲,然后是我金星。荣幸之至。比那更重要的是,我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十八年前,我不可能做一个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和我没缘分,我只是想成为一个女人,单身女人,没有孩子的女人。我就已经知足。

十八年后,我很感谢我的先生我的孩子,可能是老天觉得我还值得拥有这份礼物,金星突然变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一个德国男人的妻子。生活对于我来说,落地了,真实了。我也特别享受。

坚持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一样难,不过不再是之前那种咬着牙的“艰难”,而是叫作“难得”。金星还是金星,往下跌的时候能为自己亮着,被人捧的时候也能为自己守着,一如既往。

“金星红了!”那是我听到他们在说。“我还是我”,这是我心里的声音。我知道人们喜欢我,不是因为那层光环,而是因为我说的话实在、有用,我做的事靠谱、磊落。人们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一个真实的女人。

1967年8月13日,是我爸妈给我的一个生日。

1995年4月5日,我把我自己又生了一遍。掐指一算今年我正好是十八岁成人,这个女孩长大了,可以见人了。

坚持把这个女人带了出来,带到你面前,和你分享一些她所经历的,她所看到的,和她所领悟的世界。

她不想告诉你们,“应该”怎样去做,而是想为你们提供一个“可以这样思考”的方向。如果人能学会思考判断,会主动领悟怎么面对生活,那他离自己的那个谜底就会越走越近;如果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这个社会会趋向成熟。

如果说每个人到这个世上走一遭,总有他的道理和理由,那我的使命就是传达这些信息:善良、真实、勇气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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