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蕴文化网>故事>屯爷“破案”

屯爷“破案”

收录日期:2025-11-20 17:48:48  热度:10℃

屯爷六十来岁,慈眉善目,德高望重。屯里出了什么事儿,谁也不去找村长,都去找屯爷。屯民打架械斗,找屯爷;儿子不孝敬老人,找屯爷;夫妻吵嘴也找屯爷,屯爷是屯里的老宝贝。

屯爷还是破案的能手,一些偷鸡摸狗的案子,尽管曲里拐弯儿,在屯爷那里都能给弄个泾渭分明水落石出。

屯里有个年轻的寡妇叫丁丫,长得人见人爱,丈夫死去四五年了,她仍恪守妇道,从不越雷池一步。屯里许多男人虽垂涎三尺,却没人敢下手。终于有那么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有个人摸进了丁丫的睡房。丁丫从睡梦中惊醒,一边奋力厮打,一边疾声大叫,男人见势不妙,落荒而逃。这时,闻声赶来的屯民,一边安慰丁丫,一边去屯爷那里报了案。

因为天黑和慌乱,丁丫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没留下那个人的任何证物,这是个无头悬案,屯爷能有招吗

屯爷把全屯所有的成年男人都叫来,聚在一个屋子里,房中间有个火炉,火炉上放着一个水壶,水壶里的水噗噗地翻花开着,冒着白气。屯爷说:“昨晚进丁丫房里的那个人就在屋里坐着,现在招了,咱们从轻处罚;如果现在还不招,咱们就摸壶底。心里没鬼的人,心平气和,摸这壶底什么事也没有;心里有鬼的人,心慌气短,手一碰到这壶底就得被烫个大白泡。那个时候,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屯爷等了一袋烟的工夫,没人吭气,屯爷磕了磕烟袋锅说:“那好,咱们就开始摸壶底,我先摸。”他把水壶提起来,自己首先在下面摸了一下,全屋子里的人便开始轮流摸,工夫不长,每个人都摸完了。屯爷放下水壶,说:“好,现在大家都把手伸出来我看看。”屯爷挨个看了一圈,突然指着一个人厉声吼道:“二胡癞,你还不给我招来”二胡癞当即跪下,汗流如注,招出了那天晚上的实情。二胡癞被绑在一棵大树上,狠狠地挨了二十鞭子。以后,丁丫着实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开春的一天早晨,丁丫又跑到屯爷家告状,说昨天晚上又有一个人进了她的屋,被她打跑了,因为那人蒙着面,还是没有看清是谁。

屯爷又把全屯的成年男人找到了一起,仍然没人招供。屯爷说:“好吧,大家都回去,谁心里有鬼谁知道,心里有鬼就能引来鬼,三天之后,这个人家里就会有鬼叫声,大家仔细听着就是了。”屯民们半信半疑地散了。

第三天终于到了。一大早,全屯人都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四处听鬼叫,可是整整一天,除了鸡鸭鹅狗的叫声外,什么也没有听到。全屯平平静静,没有一丁点儿鬼的影子。

太阳落山后,夜幕渐渐地笼罩了山野,山山屯屯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油灯星星点点地亮了,不一会儿,又一个接着一个地熄灭,人们有点失望,这回屯爷大概不灵了。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声怪叫传来:“咕——嘎——咕——嘎——”

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揪心,在寂静的山村夜空传出很远很远。

大家不约而同地穿上衣服,走出门,要听听这鬼的叫声究竟从谁家传来。大道上的人越聚越多,当然屯爷也在当中,大家在屯爷的带领下,寻声而去。

鬼还在叫:“咕——嘎——咕——嘎——”

大家终于找到了传出鬼叫声的人家,那是三叫驴家,只见三叫驴正手提一把大铡刀房前屋后乱跑,惊恐万状。他看到全屯人都进了他的院子,立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屯爷说:“三叫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三叫驴耷拉个大脑袋,说:“我招,我招……”

这时,鬼叫声戛然消失。真是神了

屯爷名声大震,有人把他说成是地神再现,天仙下凡从此,没有人敢打丁丫的主意了。

有一天,屯爷喝酒喝得太多了,有点飘飘然,恰好一个很聪明的屯民到他家来,看到他正在兴头上,就问:“屯爷,我知道烧开了水的壶底并不烫,二胡癞怕烫出大白泡,不敢摸壶底,他手上就没有粘上壶底黑灰,你就把他揪出来了。可那鬼叫声,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您老能否赐教一二”

屯爷哈哈一阵大笑,十分得意:“那是我抓了两只癞蛤蟆,往屁眼里塞进了两粒黄豆,一天前趁没人的时候,把装癞蛤蟆的小纸盒埋在了三叫驴院子里的树根下,豆粒一天之后就开始发胀,一胀那癞蛤蟆就疼,一疼就叫,越疼越叫,越叫越疼……那天晚上,三叫驴一招供,我就一脚踩瘪了那个小纸盒,把癞蛤蟆踩死了,所以它就不叫了,哈哈哈……”

屯民茅塞顿开,可他还有一事不明,就问:“那你怎么知道是三叫驴干的呢”

听这么一问,屯爷顿时变得很伤感。半晌,他才说道:“哎,那么好的一个女人闲在那里,谁不惦记那晚的月亮真是圆呐……”

猜你喜欢

  • 最后再陪你走一段路

    因为中学在五六里以外的小镇上,而且要穿过一座山,所以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要上路。我的胆子小,每次都主动和他搭伴上学。他也很乐意和我一道去上学。在路上,我们不仅可以互相交流学习的感受,还可以一起背诵课文,山路漫漫,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那么远的

  • 对朋友恶毒的猜测

    是朋友,才敢放心把钱借给他。想不到,那钱,却迟迟不见还。借条有两张,一张五千,一张两千,已经在他这儿,存放了两三年。他和朋友是在上中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和理想,慢慢地亲近,终至形影不离。后来他们又考上同一所大学,读同一个专业,

  • 谭某某的初恋情人

    忘记了初恋,忘不了秋香。16岁,我读高一,学习成绩中上,受多数老师和同学的喜欢,心里有喜欢的男生。我将喜欢放在心底,因为我知道有很多比这个重要得多的事。比如一定要把书读好,考试成绩不能太烂。但是喜欢在心里放久了,会像水一样,从小溪变成小河,

  • 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我曾经自以为,是诤友。有一个女友,鬼使神差爱上了有妇之夫。我道德感一向松散,从不认为奸夫淫妇该被沉塘,却替她不值,一个矮胖寻常的中年男人,有什么可要——这其实是我庸俗审美观的体现。但当时的我,确实觉得,她应该找一个同

  • 好朋友是一笔最恒久的财富

    有一个美国富翁,一生商海沉浮,苦苦打拼,积累了上千万的财富。有一天,重病缠身的他把十个儿子叫到床前,向他们公布了他的遗产分配方案。他说:我一生财产有1000万,你们每人可得100万,但有一个人必须独自拿出10万为我举办丧礼,还要拿出40万元

  • 葱茏岁月

    (一) 刚刚进入这所大专院校,有那么一段日子心情很低落。由于高考前的一场大病,使我的北大梦破碎无踪。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在新生联谊会上激昂地说:“我们大专生怎么了?我们一样有自己的天空!”当时心里很是震动,不由得想起泰戈尔的那句名言:“如果

  • 小米儿

    我能来北京这所大学里读书,缘于早年的一个梦。那时我6岁,随父亲去北京省亲。有一尊白塔吸引了我的视线,然后就是那片池塘,记不清叫什么湖了。从那时起,那白塔还有那池塘就出现在我的梦里,年复一年。是的,年复一年,暗暗地企盼的仅仅是一件事——生命里

  • 朋友是碗阳春面

    那时我算是一名文学爱好者吧,喜欢看看书报杂志,喜欢读三毛的书、席慕蓉的诗,兴趣来时,就信手涂几句风花雪月的诗自我陶醉一下。很多青年类杂志都刊有征友启事,我找了几个志趣相投的结交了笔友,衡阳的路丛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热情友好的鸿雁往来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