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蕴文化网>故事>只爱给我温暧的女人

只爱给我温暧的女人

收录日期:2025-11-20 21:06:17  热度:8℃

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他新婚不久,有一天早起刮脸,他的那位睡眼惺忪地走近他,在镜子里见他涂了一脸白色,跟圣诞老人似的,觉得好玩,非要替他比画两下不可,结果在他腮上割出个小口子,一个暗紫色血珠从伤口处凸了出来。见此光景这位娇妻又内疚又心疼,立马踮起脚尖,眼含热泪,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用舌头把血舔净了,舌尖上还沾了不少薄荷味的泡沫。每当回忆到这里他都感叹不已,仿佛那片刻幸福能像电影胶片一般拍好了封存起来,什么时候打开都可以放映。

平凡的生活里其实有很多细节让它温暖,就像一个盲人歌手在一首歌中唱到的那样:今天不是任何大日子,不用任何借口,“我只想打电话告诉你,我爱你!”一个有情调的女人往往会用爱心让男人感到生活温暖如春。

有一次她来例假了,我在两个菜和一锅稀饭之间忙活着,带着一天工作下来的疲惫和些许怨气。没一会儿,她笑眯眯地凑了进来,先伸脖子闻闻菜味儿,满怀惬意地“哼”了一声,鼻梁上细小的皱纹还没展平,就用肩头碰了碰我的胳膊说:“哥,你太能干了!”随手把我身后的围裙带系好,又说:“我不想你这么帅的毛衣溅上油点子。”有这样一个狡猾的老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想到这里我踉跄了一下,好像真被撞着了一样,心中一阵酸楚,又一阵甜蜜。于是期待重逢变成了一种禁酒期馋酒的渴望,而且非她那壶酒不可,等待的耐心便由此而生。

一次晚上看电视,我惦记甲A一场足球赛,她要看一个言情剧。我硬是换了频道,她在沙发上仰着头像小孩一样“嗷嗷”叫唤,还伸出两条腿来一阵乱蹬,气得我把遥控器扔到她怀里,去那屋捧起一本书靠在床头上。过了一会儿我去厕所,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没变,脸上挂着不自觉的痴笑。那一定是谁跟谁好上了。我心里叹道:女人真是的,看到爱情故事傻得就跟要偷树洞里盐粒吃的狒狒一样。又过了一会儿,我要倒点水喝,看到她还是那个姿势坐着,不过脸颊上流下两行泪水,下颌一抖一抖的。我责问她至于吗。她低吼了一声:“滚!”然后再不吭声。第三次是我听到了那屋的嘈杂声。我闻声过去,原来她已把频道换到了足球赛上,我在她身边坐下。她突然扑到我怀里抽泣着说:“哥,刚才他们就快要和好了,结果那个男的得了不治之症,太惨了!”“那也值得哭?”我问。“因为他太像你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谶语。”后来她制定了一个规矩,为了我的平安,凡是看到有得了不治之症的男主角的爱情戏,立刻就换到体育频道上。

晚上睡觉,我有打开床头灯翻看一会儿书的习惯。她说非得把住我的一条胳膊,否则没法入睡。但我得两只手捧着书啊。她眼睛骨碌了一会儿,想出个馊主意。她说:“你找一本薄的书来读,咱俩的问题就都解决了。比如泰戈尔的诗集,读他的诗对你睡眠有好处。”我对她的小聪明真是啼笑皆非。结果是床头放着一厚一薄两本书。我先一只手擎着那本薄的,有时干脆念一段给她听。等她渐渐入睡了,我再换那本厚的,同时把被她压麻的胳膊轻轻抽出来。这样的夜很静,有时她把身子重新翻到有光亮的一面来,弄出的声音就像一个浪头扑到沙滩上一样响亮。她的嘴里还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大致是工作上的或油盐酱醋什么的。我答一句,却不见她反应。我俯下身来望着她,见她合上的睫毛下的眼球一动不动,只是“哧哧”地打着鼾。我每每在这时放下手中的书,借着灯光长时间地凝望着她。她的太阳穴是凸出的,两条眼帘长长的有些向下弯曲,头发蓬乱在额头周围,这使她的脸看上去更加圆了,如同一轮满月,上面敷了一层初生的红润,散发着温热。我想,假如真有天使,她们睡着的模样也不过如此。我觉得此刻我的心已经离开了书本,离开了这间房子,甚至离开了自己不那么洁净的肉身,依循着月亮的轨迹飘开了去。我的心充满喜悦也充满感激。我不知该感激谁把这么美好的礼物送给了我。即使是为了报答这一莫名的恩赐,我也要穷我一生把她作为一本有关情感和智慧的终极道理的书来研读。我要在她的每个微妙的细节里找到跟我的生活相对应的东西,我要找到那温暖的契合点。如果我发现自己背离了这个原则,我就会努力纠偏;如果我无法做到,那就是因为我太低俗了,配不上这个天赐良缘。

尽管这样,并不等于说此后两个人就不会再产生龃龉。但这些温暖的细节源源输入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婴儿的肌体被注射了长效免疫针剂,时间越长,发挥的作用就越大。

然而二人世界的隐秘如同酒和瓶的悖论:不倒出来,无所谓酒:果真向别人倒出来了,又不可能完全原汁原味。不过这也好办,我听过一个故事可以作为测量真伪的标准。故事说的是一对有五十年婚龄的老夫妻,结婚纪念日时决定重温初次约会的一幕。到了那约定时间,老夫拿着玫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久等不见人来,于是返回家中,看到老妻躺在床上,他责问她为什么失约。老妻把脸埋到双手间,无限娇羞地回了一句话:“妈妈不让去。”

有人认为这也是作秀,可这个秀作得多温暖,多美。我们要是五十年后还能这样,那可真没白活。至于说到那时我们的秘密能不能向外人道来,能不能成为普遍经验与他人分享,根本就无所谓。

猜你喜欢

  • 兄弟,我们是兄弟

    林妈妈每天都愁着张脸,这都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更老!唉!这人一当了父母,就以自己的孩子为中心了。林妈妈在为大儿子的婚事操心,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对象!小儿子都已经有个会走路的胖小子了。林妈妈经常给林辉安排相亲的,可林辉却是爱搭不理,还说

  • 猫妹

    1967年初。崇德镇的钱凤凰像往常一样,把油炸好的小鱼,放进猫碗,喂她丈夫拾来的那条流浪猫。这只土猫,灰白条纹,乘巧漂亮,却从不捉老鼠。“咪咪,咪咪!”钱凤凰呼叫了两声。那只叫“咪咪”的猫听到呼叫,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低头嗅嗅碗中的小鱼

  • 有些关怀你总是想不到

    有一些关怀,你总是想不到。正因为你想不到关怀你的人“躲”在哪里,我们与别人打交道时,就应该学会向所有人支付自己的善意。如果你老是自私自利,对同样自私的人也许没什么,但对那些怀抱着博爱之心,希望用自我力量搀扶他人的人,绝对是一种伤害。几天前,

  • 幸福的抓阄

    当我和他终于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再也浪漫不起来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父母孩子,你能不管不顾吗?没理由两个人吃饭我一个人干活,更没道理孩子两个人生却是我一个人教。作为新女性的我根本没有三从四德的观念,因为我也是辛辛苦苦挣钱回来的呀,家务当

  • 万分之一加万分之一等于百分百

    那天,我去火车站送朋友。在火车站的广场上,看到一个大男孩蹲在那里,一脸痛苦的表情。男孩面前有一个小石块,石块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两行字:本人是一名大学生,钱包被人偷走,渴望好心人能资助我回家,定当加倍酬谢。我走过去,打量男孩,男孩也抬起头

  • 你好,查询台

    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了第一部电话。我清楚地记得一个擦得很亮的橡木盒子被挂在楼梯缓步台的墙上,上面是亮晶晶的听筒。只是我太小了,根本够不到听筒,但当妈妈打电话时,我总是极感兴趣地凑上去听听。真是太奇妙了!慢慢地我发现,这个神奇的设备里住着一个奇

  • 温暖的羊皮手套

    这年冬天奇寒,零下十七八摄氏度的低温冻裂了户外的自来水管,也冻裂了米蓝那只唯一的左手。去买双手套吧。看着女儿那只红肿皲裂的手,母亲心疼地说。米蓝不做声,泪水慢慢凝聚,簌簌滚落下来。母亲知道触到了女儿心中的伤口,不再言语。截肢以后,只要有人提

  • 冬天里的两个秘密

    弗兰茨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了亲人。他在医院住了两年多了,是洛里安大夫的病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已经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要靠人喂饭,洗脸。夜里他总是做噩梦,大声地说胡话,医生把他安排在顶楼的小房间里,房间的窗户